第267章 罪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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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267章 罪证?
    长安,未央宫,宣室殿。
    就在桑弘羊启程前往曲阜数日后,刘询就得到了消息。
    砰~
    扔下手中竹简,刘询面色复杂,再次看了下奏疏日期,就知道想要阻止也晚了。
    但还是说道:“传令郭虔,保护好桑爱卿,要是桑爱卿有事,他这个绣衣卫统领也別做了。”
    一直隨侍天子的弘恭身体一颤,他不知发生了何事,桑弘羊又为何需要保护,但他知道,陛下生气了。
    “奴婢这就去。”
    刘询重新拿起奏疏看了一遍,一时间心情有些烦躁,桑弘羊自作主张想要拉著孔家下马,但事情还是想的简单了。
    就算成了,將来此事也会算在自己身上,虽然他不在乎,但以桑弘羊的性命去换孔家那些人,他不愿,他们也不配!
    但遥远的距离让他无能为力,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。
    想到霍光,他心中一嘆,霍家先有冠军侯霍去病封狼居胥,一举扭转汉匈之战颓势,自此攻守易型,大汉再也没有了面对匈奴心理上的劣势。
    霍光承孝武皇帝之命,扶幼帝登基,执政十余年,却无反心。
    这次更是独自扛下儒家攻奸,將所有非议都挡下,而作为天子的自己却始终高高在上,无人质疑。
    先有霍光,再有桑弘羊...
    曲阜,当桑弘羊来到此地时曲阜早已戒严,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。
    郭虔领绣衣卫於內,胡安领大汉將士於外,將曲阜彻底控制住。
    曲阜县令已被收押,身为朝廷官员却与孔家同流,还有何顏面为大汉之臣?
    难道他忘记自己的官位是怎么来的吗?
    “君侯,孔家之人三千余人,都已控制住,孔家家主孔霸扬言要上书天子,只是我等不曾理会!”
    郭虔来到桑弘羊下榻之处,恭敬地將这段时间的情况如实告知。
    桑弘羊微微点头,看向郭虔,目光有些深邃。
    “你应该清楚如此做的后果,就算陛下不追究,朝臣中必然会將你视之为眼中钉,肉中刺,恨不能置於死地而后快。”
    “你可做好了与百官为敌,成为眾矢之的的准备?”
    面对桑弘羊的话,郭虔笑了下,道:“当然预料到了,甚至比您想的还要恶劣的多。”
    “但吾不在乎!”
    郭虔无所谓道:“当年吾本是一介孤儿,要是没有陛下收留,还教授学问,传授兵法.......吾早已成为枯骨一堆,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。”
    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来到这个世上,又悄无声息的离开,连只螻蚁都不如。”
    “大不了一死而已!”
    “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    桑弘羊看著轻鬆自如,没有丝毫担忧的郭虔突然笑了。
    因为他发现真的如他所说,愿为天子赴死的人不只是他一个.......而这就足够了!
    “你比老夫幸运啊!”
    桑弘羊没头没脑的说一句,好似在感嘆自己,又好似在畅想未来。隨即话头一转,沉声道:“可以开始了,从现在开始不再管孔府,除了城外大军外,城內所有人撤出。”
    郭虔看著稳如泰山的桑弘羊,最后还是说道:“我了解陛下,他要是知道你的做法,是绝对不会同意的,在陛下看来您比孔家要重要的多。”
    “一个先贤后人家族而已,十三世的富贵,足够了!”
    “陛下有的是办法去收拾他们,您又何必如此?”
    桑弘羊不置可否,只是道:“按计划行动吧,不要想著拖延,不然老夫自己自尽於此!”
    “你......”
    郭虔无奈摇头,最后只能离去!
    桑弘羊起身看向窗外,那里是一片庞大的建筑,正是孔府..
    “家君,外面的人撤了,小的看的清楚,真的撤了!”
    孔府,孔霸这段时间著急上火,嘴唇都磨出了水泡,但门外的绣衣卫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,根本就是油盐不进。
    想要传递消息,但连大门都出不去。
    最后连家族的一条暗道都用上了,还是被抓了原形,因此郭虔那混蛋还上门威胁,现在他已经充满了绝望,以为此次朝廷是铁了心的要搬倒孔家。
    听到奴僕的话他先是一愣,隨后大喜道:“真的撤了?”
    “真的撤了,不信家君可以出去看看!”
    “走!”
    孔霸二话不说就朝门外走去,当走出门外,看到空荡荡的门口顿时惊疑不定,他非但没有高兴,反倒有些害怕!
    “速去打听清楚到底怎么回事!”
    “是,家君!”
    看到奴僕离去,孔霸焦急等待,他不清楚郭虔为何突然离开,並且没有任何预兆,也不曾告知,甚至不知是好是坏。
    他现在迫切想知道城中情况!
    时间在焦急等待中度过,一个时辰后,终於看到奴僕回来。
    “快说,到底怎么回事?”孔霸著急道。
    “回家君,城中百姓正常生活,並无异常,绣衣卫之人据说已经出城,只是..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只是什么?你要急死吾不成?”孔霸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。
    “只是听城中有谣言,说是....说是绣衣卫好像找到了我孔府的罪证,这段时间他们不停提审孔家旁支子弟,直到昨晚突然离开....
    ”
    “罪证?”
    孔霸一愣,要说孔家子弟都是遵纪守法,知书达理之人连他都不信。
    家族大了,族人多了,什么魅魅魍魅都出现了,这些年做下的恶事要不是县令帮忙遮掩,加上孔府威望,早就被绳之以法了。
    突然,他想到什么,脸色大变,匆忙朝门外跑去。
    片刻,他来到和孔府只有一院之隔的小院中,只是当他到来看到的只是半掩的大门,和乱作一团的院子。
    他眼前一黑,差点晕倒过去,推开扶住自己的长子,慌忙跑到院子,当看到一颗大树下被挖开的大坑,瞬间脸色苍白。
    “完了,全完了!”
    其长子满脸疑惑道:“父亲,这是怎么了?”
    但孔霸却毫无知觉,只是不停地说著完了的话。
    孔霸此时心中充满了恐惧,这座小院是祖上就有的,而大树下埋藏的东西却是见不得光,一旦公之於眾,他们孔府就彻底完了。
    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,將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谁也不见,长子亲自送来的饭食也皆是一口未吃。
    直到三日后,孔霸满身酸臭走出书房,他蓬头垢面,冷冷地对担心不已的长子道:“叫族老前来议事!”
    “本族长要大开祖祠!”
    什么?长子闻言顿时惊住了,但看到父亲赤红的双眼,想要问的话顿时咽了下去,只能去通知族老们。
    孔霸面无表情,叫来婢女道:“为老夫沐浴更衣!”
    他看向长安方向,心中已然知道一旦那东西出现在天子面前,自己必死无疑,而孔家也难逃罪责。
    “既然如此......那就放手一搏!”孔霸狠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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